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牟润孙经学史研究述评

时间:2022-10-27 13:00:06 来源:网友投稿

[摘要] 牟润孙博通经史,在海内外享有盛誉,可惜学界重其史学而略其经学。他不仅对《论语》、《大学》、《公羊传》等经书的文句与义意有独到的解说,也对汉魏以来的经学变迁作了别致的探讨,各种具体研究成果引人瞩目,但最值得指出的是,他根据经史同源的原理,作出“经学皆史学”的论断,再反思两汉以来经史分合的利弊得失,提出“经史合一的史学”说,堪称晚年定论。牟润孙在其学术臻于精熟之际,针对现代中国经学消亡、史学西化,力矫时弊,从经学史的苦心探求中,彰明中国古代经史合一的优良传统,期望恢复“经史合一的史学”,融经学入史学,为中国现代史学发展指明方向。

[关键词] 牟润孙;经学史;经史关系;“经史合一的史学”

[中图分类号] B26[文献标识码] A[文章编号] 1008—1763(2015)05—0113—07

一引言

牟润孙(1908-1988)自1932年毕业于燕京大学国学研究所,先后任教于北京、上海等地中学与大学,1949年播迁海外,相继任台湾大学、香港新亚书院、香港中文大学教授。他一生博通经史,成就广泛,在海内外学术界尤其史学界享有盛誉

牟润孙的著述,先后结集为《注史斋丛稿》(香港新亚研究所1959年初版,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增补版、2009年增订版)、《海遗杂著》(香港中文大学出版社1990年)、《海遗丛稿》初编与二编(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)。本文引用《注史斋丛稿》、《海遗丛稿》,均据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版。。

就笔者所见,有关牟润孙的传记资料与回忆文章,有李学铭《牟润孙教授编年事略》与《乌台正学兼有的牟润孙教授》、关志昌《牟润孙》、牟小东《牟润孙的史学渊源》、逯耀东《心送千里——忆牟润孙师》、陈万雄《由一封信说起——追忆牟师润孙》等

李学铭《牟润孙教授编年事略》见《注史斋丛稿》(增订版),第786-795页;李学铭《乌台正学兼有的牟润孙教授》、逯耀东《心送千里——忆牟润孙师》、陈万雄《由一封信说起——追忆牟师润孙》均收入《海遗丛稿(二编)》,第307-326页、第327-338页、第339-344页;牟小东《牟润孙的史学渊源》载北京《史学史研究》1992年第3期,关志昌《牟润孙》载台北《传记文学》第69卷第4期(1996年10月)。,对牟润孙的生平事迹与师承渊源、教学与治学经历、学术成就与特色有较为完整的述说和评析;专题研究论文有嵇义达《牟润孙的史学及其对清史的研究》、丘为君与郑欣挺《牟润孙教授的清代思想研究与意义》、黄馥蓉《牟润孙的学术与思想》

嵇义达:《牟润孙的史学及其对清史的研究》,丘为君、郑欣挺:《牟润孙教授的清代思想研究与意义》,同载高雄师范大学经学研究所《经学研究集刊》第7辑(2009年11月);黄馥蓉:《牟润孙的学术与思想》,台湾东海大学历史系硕士学位论文,2011年8月,丘为君教授指导。,集中对其史学成就作了探讨。其实,牟润孙兼通经学,对经学史深有研究,李学铭即指出他治学强调经史互通,推崇他是一位“兼通经史、以史治经、以经证史的史学家”

李学铭:《乌台正学兼有的牟润孙教授》,《海遗丛稿》(二编),第310-311页,第317-324页,第326页。,黄馥蓉也认为“牟润孙治学兼通经史,讲求经史并重,在治史上具有以经治史、以史证经的特色”

黄馥蓉:《牟润孙的学术与思想》,第31-32页。,可惜正如李学铭所说“留意牟先生学术成就的人,大抵会强调他的史学而忽略他的经学”

李学铭:《乌台正学兼有的牟润孙教授》,《海遗丛稿》(二编),第316页。,迄今学界未对牟润孙的经学作专文讨论。为此,笔者不揆梼昧,撰述此篇,对牟润孙的治经成绩略加撮述,对他晚年关于经史关系的论说试作探测,希望能对他的经史之学有更深切的认识,对他的治学成就与特色作更准确地评判。

湖南大学学报( 社 会 科 学 版 )2015年第5期吴仰湘:牟润孙经学史研究述评

二经学史研究的重要成绩

牟润孙一生在宗教史、政治史、经学史、学术思想史、史学史等领域均有探考,中华书局结集出版的《注史斋丛稿》,将他的研究论文分为经学、史学、清史、清代学术、宗教等类别,可见他的研究成果既博又约。其实,牟润孙的经学和经学史研究成果,除“经学”类下所收9篇论文,还应包括“清代学术”类下的3篇论文

按,李学铭提及牟润孙1983年6月在北京师范大学讲演稿《经学在学术上的作用》,还有一篇文稿《述〈论语〉中的君子义》(《海遗丛稿》(二编),第323页),可惜均不见流传。,据发表年代,列目如下:1.《两宋〈春秋〉学之主流》(1951);2.《〈春秋左传〉辨疑》(1952);3.《宋人内婚》(1954);4.《春秋时代母系遗俗〈公羊〉证义》(1955);5.《释〈论语〉狂简义》(1956);6.《论儒释两家之讲经与义疏》(1958);7.《论魏晋以来之崇尚谈辩及其影响》(1965);8.《从中国的经学看史学》(1972);9.《“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”释义——孔子理想中的德化政治》(1980);10.《王夫之顾炎武解〈易〉之说举隅——经学史是史学的辅助科学例证》(1981);11.《论朱熹顾炎武的注解〈诗经〉》(1981);12,《说“格物致知”》(1984)。

牟润孙自1951年正式发表治经成果,至1984年仍在矻矻穷经,用功既多,其成绩自然引人瞩目。他不仅对《论语》、《大学》、《公羊传》等经书的文句与义意有独到的解说,还对汉魏以来的经学变迁作了别致的探讨。以下试举数例,对他特别重要的几篇论文略加撮述。

其一,重诂经文,探求经典本义。《论语·公冶长》言孔子困于陈,曰:“归与!归与!吾党之小子狂简,斐然成章,不知所以裁之。”朱子解“狂简”为“志大而略于事”,释曰:“夫子初心,欲行其道于天下,至是而知其终不用也,于是始欲成就后学,以传道于来世,又不得中行之士,而思其次。以为狂士志意高远,犹或可与进于道也,但恐其过中失正,而或陷于异端耳,故欲归而裁之也。”朱子综集前人之注,所说皆有来历,但牟润孙发现有两点显然不可通:一是将“狂简”指向人的行为,与下句“斐然成章”文义不贯;二是将此处的“狂简”与《论语·子路》的“狂狷”、《孟子·尽心》的“狂简”、“狂狷”混为一谈。他从《说文》入手,指出“狂”义为“妄”,“简”指书卷,“狂简者,盖妄以己意著之简牒也”,这种妄著简牍的做法,与主张“述而不作,信而好古”的孔子取径不同,“夫子述而不作,故于时人之妄作颇不取之”。根据这一新诂,全句文意相贯,怡然理顺。他还细检孔注、皇疏均直称“狂者”,另训“简”为“大”,释作“大道”或“正经”,而何晏作集解引孔注“吾党之小子狂者”衍一“简”字,“于是用以称大道、称正经之‘简’,转移为称人之‘简’。后人沿之,不悟‘简’乃以称书,非以称人,更受《子路》篇及《孟子》之影响,迷途不返者几千年矣”牟润孙:《释〈论语〉狂简义》,《注史斋丛稿》,第200页,第203-204页,第206页。,追寻出前人训解致误的缘由,令人信服。又《大学》“致知在格物,物格而后知至”两句,两千多年来解说纷纭,“其中虽有不少名家,思想自成系统,都只是独立为说,未能将上下文解说得圆通。究竟何家之说,合于《大学》原义,至今尚难定论”,牟润孙对此也作了深入考究。他首先指出,郑玄、朱子等将“物”解为“事”,很可商榷:“‘物’字如指人间的事务而言,在尚未修身之前,就入世去研寻事务之理,岂非本末倒置?‘物’字如指宇宙万物而言,则走向研究自然科学的途径,与修齐治平的目标南辕而北辙!何况‘物’字采取这两个解释中任何一个,都不能通过‘知止’、‘定’、‘静’、‘安’、‘虑’去获得格物致知!《大学》所说‘知止而后有定,定而后能静,静而后能安,安而后能虑,虑而后能得’的程序,在这种解释之下,实际上是弄错方向。”他认定此“物”字不能解指人间事务或自然事物,另外提出:“在先秦、西汉古籍中,‘物’字有神怪的涵义,《大学》中这个‘物’字,如训作神怪、精怪,或者比较恰当一些。”他在钱钟书《管锥编》的基础上,征引《周礼》、《左传》、《史记》,对“物”字可指神怪、精怪作了论证,并进而在金德建、刘殿爵、冯友兰等人的启发下,分析《管子》中的《心术上下》、《白心》、《内业》及《国语·楚语下》所载神明降附人身之说,推论《大学》的致知格物论实际上渊源于道家。他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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